社媒“裁员风暴”：大老板犯错小员工受过

杨宪宏评论分析文章： 这个阶段的网络社群产业有可能已经走到无以为继的发展瓶颈。由于广告收入大幅下降，而且融资不易，过去“大投资大收益”的荣景不再。也算是一种“泡沫破裂症候群”，第一个大动作就是裁员。

　　微软（Microsoft）1/18宣布，由于“云端运算客户重新评估支出，且公司须为可能出现的经济衰退做准备”该公司将裁员1万人，

　　在微软宣布裁员之际，已宣布裁员1.8万人的亚马逊（Amazon.com）也已开始向员工发出通知信。该公司内部备忘录指出，美国、加拿大、哥斯达黎加三国受影响的员工将在1/18前收到信；中国员工则会在农历新年后收到通知。Google也挡不住科技业寒冬。Google母公司Alphabet 1/20宣布，全球裁员1.2万人，相当于6%人力。

　　根据转职服务公司Challenger,Gray&Christmas统计，2022年美国科技业共裁员逾9.7万人，是继2002年网络泡沫化裁员13.1万人以来最大幅的裁员潮。这次“裁员竞赛”才刚刚开始，预计砍人数量将会超过20年前。

　　有意思的是，微软在宣布裁员之前，才准备在生成式人工智能（generativ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领域大投资，将加码投资生成式AI聊天机器人ChatGPT的开发商OpenAI。微软此前已挹注OpenAI共10亿美元。GPT 3,生成型预训练变换模型3（Generative Pre-trained Transformer 3）是一个自回归语言模型，目的是为了使用深度学习生成人类可以理解的自然语言。大白话就是AI取代自然人。这个技术将使未来网络社群产业走向“服务非人化”。进一步砍人是必然的。

　　在AI放最大投资的中国12大市值最高互联网公司，现在也全部宣布──“降本增效”，并指“好公司不能只敢扩张，必须合适时候省钱，先砍营销预算、人事”。

　　对于网络科技业纷纷裁员，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盘和林指出，“网络科技企业过去思维是透过资本市场尤其是美股获得融资，以低价策略占领市场，目前国外资本市场转为下行趋势，美国联准会（Fed）加息使得流动性紧张，网络科技企业无法从外部获得充足融资。”没得“草船借箭”，没钱，严重了。

　　盘和林也说，中国网络科技企业很多旁支业务长期无法实现正盈利与正现金流，企业需要透过裁员砍掉不赚钱旁支业务来提升业绩，降本增效提高盈利能力，“这部分改变将是长期的，不会再回到烧钱扩张老路。”也就是说，要过苦日子了，问题是烧别人的钱习惯的中国社群网络产业，谁肯过“苦日子”？

　　他认为，网络科技企业裁员潮可能还要持续一阵子。在组织架构调整与盈利压力外，“这些企业的发展也需要外部扶持，政策上还是要减少经营限制、划定政策红线，让平台企业明确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很要命的“习近平政策红线”，就是最大的“黑乌鸦”，政策上更不会减少经营限制。看来是死路一条。

　　西方国家裁员砍人，某部份是受中国市场拖累，他们被习近平“限制经营”，更有“宰制性经济战略”习近平的邪恶妄想在伸出黑手，这些大老板正逢“进不了，退不出”的窘境。未来，这些社交媒体想要存活只有退出中国市场，否则，向中国妥协的结果，只有遭到“宰制”，一个被中共控制的社交媒体，在自由世界不可能有出路。

　　这些走向裁员的社交媒体，现在只看到广告减少，融资困难，事实上，他们的股价也是每况愈下。原因是：没有未来感。就广告呈现方式，也都是用干扰阅读的强迫推销，很容易激怒使用者，效果当然不良。

　　在恶劣环境下，使用者已逐渐“弹性疲乏”，甚至退出。因为太浪费时间了，社交媒体的内容八卦、假信息充斥，论述反智，真正有智慧的内容极少，整个手机打开有如进“垃圾场”。如果不是可以省下电话费，社群网站几乎已经没有价值。

　　加上娱乐性极低，比不上Netflix一类的收费模式，既可在手机上看，也可以让大型高画质电视同步。愈来愈多人网络使用习惯已经转变，在社交媒体上的时间大大减少。

　　转变去哪里？有些人在购物网站留连比价，有些人回到传统阅读，愈来愈多的podcast以“读书”为深度学习的新生活。拒绝社交媒体成了一种“流行”。最有意思的是，美国境内各地，有各种“二手书店”，一种新的“阅读复兴”正在进行。这些二手书店有很多知识宝藏是网络蒐寻不着的内容。

　　现在的网络蒐寻，对一般人来说是极为困扰的经验，找不到真正想要的内容，一堆不那么相关的资讯堆积在前头，特别是用中文蒐寻时更是痛苦。英文蒐寻只要掌握关键字，命中率算高，而且关连性的内容也有一定程度的助益，但是中文蒐寻则知识含金量大减。据说，英文的内容丰富性已经大幅超过其他文字，千倍、万倍。

　　由于蒐寻引擎本身的“算法”受到商业、政治的控制，而且社交媒体也有因于政治倾向的“言论控制”，这些背后黑手都指向中共，这样的”叩头”(kowtow)营运策略，让多数使用者看不起。去年美国民调公司Pew皮尤研究中心的这项调查在2022牟2月至6月间进行，共调查了包括美国、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加拿大、瑞典、荷兰、比利时等西方发达国家和在亚洲日本、韩国、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澳大利亚的25400多人。

　　在19个国家中，除了新加坡和马来西亚，其他国家的受访者至少四分之三不看好习近平正确处理国际事务的能力。

　　其中日本89%的被调查对象对习近平没有信心，其次是澳大利亚的88%和韩国的87%。

　　这对社交媒体来说是个大警讯。多数使用者对中国有恶感。他们的网络言论政策又向习近平倾斜，这生意怎么做得下去？广告商对这种嵌制言论自由的媒体很敏感，因为在这种社交媒体广告，反而会遭到消费者抵制。多年来在台湾很风行的香港蛋卷品牌，只因为在香港民主运动中支持暴警，这两年在台湾的市场销售大幅下滑。

　　“裁员”是社交媒体营运不良的直接指标，不论大老板如何找理由掩盖。问题是这种营运不良的责任是大老板的策略错误所造成，苦果却是基层员工“失业”承担。离职潮就在几个星期内接连发生，也不见大老板们有什么反省。其实使用者可以在此时重新想想，还有必要继续使用这些产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