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新官上任三把火 是鲁莽还是睿智?

　　埃隆 · 马斯克又在整活了。这次，自诩为工程师的马斯克将 " 榔头 " 砸向了硅谷的骄子——推特员工们。

　　过去的两周似乎是推特很多员工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时间。

　　刚以 440 亿美元完成推特私有化的新老板随即就对推特员工整体的业务水平提出了严重的质疑。

　　老板不满意，后果很严重。上周，推特程序员被要求不借助外部资源默写出最近两个月写过的代码以通过考核性测试，否则就可能要被裁掉。

　　在裁员名单公布前，有推特内部人员曝出通宵达旦加班并且在办公室就寝的照片，这和外媒报道中推特经理们要求一些员工每周工作 7 天，每天工作 12 个小时的信息相符合。

　　很多分析人士认为，马斯克之所以上周如此 " 压榨 " 推特员工，让很多人经历所谓 "7712" 的痛苦磨炼，其实是为了进行裁员筛选。

　　最新报道证实，推特已从北京时间上周五晚间开始正式裁员，具体裁员人数可能占到 50% 的比例。二季度末，推特大约有 7500 名正式员工。虽然最新消息显示有数十名被裁掉员工又被通知回岗，但整体裁员力度之狠着实让人震惊。

　　已经 51 岁的老马在推特这件事上的各种操作看上去多少有些年轻人的轻狂，这位科技奇才到底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收购推特将检验马斯克是否 " 高估自己 "

　　伯克希尔副主席查理 · 芒格曾经公开评论马斯克：" 永远不要低估那些高估自己的人。我认为埃隆 · 马斯克很奇特，他可能会高估自己，但他也不一定一直是错的。"

　　马斯克计划收购推特可能是今年上半年华尔街仅有的几个亮点之一。在美国市场一片哀嚎、高科技成长股巨量下跌的大背景下，马斯克和推特前管理层之间的拉扯和较量或将成为 " 收购与反收购教科书 " 中的最好案例。

　　简述过程就是，马斯克宣布要整体收购推特，推特原管理层反击并推出 " 毒丸计划 " 阻止收购；马斯克因为特斯拉股价暴跌，抵押资金出现问题等因素宣布放弃收购；推特原管理层不依不饶起诉马斯克，最终在开庭前发生惊天逆转，马斯克宣布按照原计划完成收购。

　　这一切都在今年的几个月中发生，其中的戏剧性和口水仗数不胜数，隐藏在背后的各种 " 阴谋算计 " 肯定也不会少。

　　比如，马斯克当初高调宣布收购推特时候是出于情绪性的任性还是基于自身长期主义计划的一个战术步骤？

　　还比如，马斯克几个月前在资金压力下提出放弃收购时，难道真的不顾及这种 " 中途退却 " 将会面临巨大的法律风险并承担很大的潜在损失吗？还是说，这一切本来就是收购计划的一部分，是另一个战术步骤呢？

　　很多事情我们此刻肯定无法得到解答，需要时间才能逐步解密。

　　但从一个方面或许能够稍稍提炼出马斯克这笔收购买卖的真正 " 性价比 " ——推特的财务业绩。

　　如下表所示，截至 2022 年中报，推特的各项财务数据似乎都有所增长，ROE 同比涨幅约 116%。然而，如果对比推特的直接竞争对手 Meta（脸书）来看，我们就能发现两者之间着实有着不少差距。2022 年中报显示，Meta 的 ROE 为 11.3%，净利润更是超过 100 亿美元，是同期推特净利润的约 58 倍。

　　有了这个数据对比，其他各项财务指标对比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一句话总结：推特在被收购前的盈利能力是非常差的。

　　这从侧面证明马斯克年初对推特前管理层的批评非常正确。但也同时提醒我们，马斯克近 440 亿美元的收购可能冒着极大的财务风险。

　　很多华尔街人士在接受外媒采访时公开表示，马斯克收购 Twitter 所花的 440 亿美元的价格绝对是一个 " 过于昂贵的买卖 "。有美国基金经理甚至给出了推特真实的私有化估值——仅仅 250 亿美元左右。

　　他们的理由很简单：

　　（1）推特自身财务表现不尽如人意。推特在最近几个季度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本应该具备的盈利能力。该公司今年第二季度数据并没有达到分析师的盈利预期，且收入下降 1%，至 11.8 亿美元。

　　（2）整个行业出现了下行危机。最明显的例子是最近谷歌母公司财报显示，其广告领域的收入进一步出现疲软迹象，三季报显示，Alphabet 的收入增长从去年第三季度的 41% 缩减到今年仅仅 6%，特别是依赖广告收入的 YouTube 业绩出现巨额滑坡。这显示出在美国经济整体下行压力背景下，互联网巨头的广告行业会因为客户的投入降低而出现危机。

　　推特在 2021 年有近 90% 的收入来自广告。广告行业的明显不利信号将严重关系到推特近期的运营。

　　这也显然是马斯克希望通过大量裁员来节约开支进行财务增效的最直白原因。

　　但这种类似张飞一般的 " 粗犷裁员 " 方式已经引起了美国舆论界的极大反感。尤其是还似乎惹来了法律大麻烦。

　　据界面援引美媒报道，推特员工已经在美国旧金山联邦法院提起集体诉讼，指控推特在没有给予足够通知的情况下启动大规模裁员，违反联邦和加州法律。

　　据央视新闻，联合国高级专员蒂尔克周末也公开呼吁马斯克，在推特上保障人权。

　　上述这些混乱和动荡已经开始影响推特的广告收入。上周，两家大型广告公司已建议其客户暂时停止在 Twitter 上投放广告。

　　这么看来，很快就要当上推特新任 CEO 的马斯克这回算是有点当 " 冤大头 " 了。不但财务上有重大损失风险，个人名声或也会被贴上 " 坏心肠 " 的标签，更别提还有一堆法律诉讼等着他去处理。

　　然而，马斯克真的就是《三国演义》里那个 " 莽撞 " 的张飞而成不了 " 睿智 " 的诸葛亮了吗？

　　答案似乎远没有那么简单。

　　据公开报道，马斯克计划在三年内将推特的收入翻一番。

　　梳理各种报道，我替各位归纳出了他为实现这一目标而可能采取的行动。

　　首先是彻底改造推特人员构成，裁撤人员节约薪资成本，搭建起他自己满意的团队。目前可以证明他已经在做了。

　　其次是尽快改善推特的现金来源。主要通过两个方向：其一是通过修改认证程序（标注蓝 V 认证）等手段收取订阅费用；其二是通过改善订阅产品、为内容创作者提供更多赚钱的途径等手段创造更好的内容和阅览体验来吸引更多流量。

　　这两种方式说白了还是为了避免过度依赖广告收入，找出更多盈利源。这其实符合上文所提及的互联网行业广告收入锐减的行业现实。

　　当然，马斯克是一个幻想家，这些常人所能想到的计策对他来说还是太肤浅，他或许还有更多 " 锦囊 "。

　　比如有媒体曝出他会改造推特从而创建一个新的 "X" 应用，一个包含一切的应用程序。

　　在 10 月 4 日的推特上他亲口证实：" 收购 Twitter 是创建 X ——万物应用的助推器，这次收购可以使该应用的建成速度加快五年。"

　　有媒体分析，这所谓的 X 应用不就是类似中国的微信那样的一种超级应用程序吗？包含从视频聊天、信息传递到流媒体和支付功能的一切服务。

　　如果这项创意被成功实施，可以想见美国版微信将可能为马斯克带来多大的财富和名誉。

　　然而，这个计划还停留在口头上，到目前为止，马斯克还没有给出关于 X 应用的任何细节，包括它如何与 Twitter 产生联系。

　　为此，马斯克近期也特别澄清，在推特文表示，他收购推特背后的原因是希望创建一个 " 数字城市广场 " ——在那里可以以健康的方式辩论各种理念。他还写道：" 这样做（指完成收购）并不是因为它很容易，这样做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这样做是为了努力帮助人类，我爱人类。"

　　这么看来，马斯克似乎一下子又变成了一个 " 鞠躬尽瘁 " 的美国当代诸葛亮。

　　但不管说得多么好听，我们依然要看他将会怎么做，如何能实现夸下的海口。推特收购的成功与否在很大程度上似乎能让我们判断出马斯克在商业领域的判断力和领导力。

　　尾声

　　接手推特不过一周多，一下子裁员 50%，数千名硅谷曾经的 " 天之骄子 " 被马斯克无情地抛弃。

　　是这些人不够努力吗？是这些人不够聪明吗？我认为都不是。

　　马斯克对推特的未来有自己的打算，裁员一是为了节约开支，二是为了将原来企业的文化脉络给打断。而且后者我认为才是最关键的主因——他要驾驭推特的灵魂。

　　不管他是恶魔还是先知，反正魄力是足够了。各位心中，马斯克到底是张飞还是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