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对手？ 高盛大摩领路人的“相爱相杀”

一个是出生在布鲁克林，需要和祖母共处一室的邮政工人之子；一个是远在澳洲墨尔本，享有舒适生活的工程师之子。前者不修边幅且爱开玩笑，后者则是西装笔挺一丝不苟。

这两个有天壤之别的人正是劳尔德·贝兰克梵(Lloyd Blankfein)和姆斯·戈尔曼(James Gorman)。尽管在外表、人格和处事风格上有巨大的差异，但是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分别带领摩根士丹利和高盛成为投资银行中的翘楚。

从两位领导人掌握大权的那一天开始，两家公司就已经刻上了他们的印记。现年56岁的戈尔曼作为大摩的CEO，将零售券商作为业务主打， 60岁的贝兰克梵则将交易视为高盛的王牌。事实上，在担任大摩CEO的初始阶段，戈尔曼对于资管部门的信条就是“要么成功，要么失败”。而贝兰克梵在有机会改变高盛主打方向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他认为正确的道路。

贝兰克梵自己对于投行部门的执着造就了高盛交易为王的特色。今年4月做客南非一所商业学校演讲时他曾表示，过去许多大型公司各有特色，如今却显得大同小异。即便在这个不属于交易员的时代，高盛去年各项金融表现依然全面领先大摩——股市11.2%收益是大摩的两倍，在员工数量仅有大摩60%的情况下，高盛的营收依然更高。这或许也最终导致了贝兰克梵在过去5年拿到了1.266亿美元，而戈尔曼则只有7480万美元。

不过在股价的表现上，大摩似乎更胜一筹。凭借券商业务强劲的交易量表现，大摩去年股价上涨幅度超越高盛，这是高盛1999年上市以来首次。

大摩的零售券商业务已经延伸到了班戈、缅因州、安克雷奇。16000名投资顾问为400万客户提供服务，这些客户的年平均交易额为50万美元。过去5年累计为大摩带来96亿美元的税前利润。

野村控股分析师Steven Chubak表示，投资者看好摩根士丹利并非没有理由，其偏重于零售券商的转型已经取得成功。而对于高盛而言，其一如既往良好的交易记录是高盛成功的关键。

通过私募股权投资和对冲基金，高盛的投行部门就好比一台赚钱机器为公司带来源源不断的收入。人力因素在高盛并不是核心。无论是从欧洲银行获得减值贷款还是入股某家以色列公司，系统软件交易就好比一台可以自驾的汽车，为高盛在过去5年豪取了152亿美元的税前利润。

然而，不同的方向选择并不会阻挡两家公司的明争暗斗。无论是争夺某家公司的IPO，还是说服对冲基金将他们作为首选券商，亦或者在油价上做对手盘，高盛和大摩之间的暗战随处可见。

两位领路人之间不同的经历决定了不同的定位和偏好。交易员出生的贝兰克梵深受交易员的尊重，最终凭借金融危机之前在固定收益交易中强劲的表现上位。偏学院派的作风意味着戈尔曼一直保持策略决策者的角色，2008年金融危机引发的大摩债券交易部门亏损也从侧面令其受益。

在5月的公司年会上，戈尔曼表示他一年只愿意在十件事情上亲力亲为。“公司有着太多的俊才，没有我，他们也可以把事情做的很好。所以我可以专注我应该做的事情。”

摩根士丹利对所有的事情都有着设定的目标——资本权益报酬率、资产管理规模、风险加权资产等等。虽然无法完成所有的既定目标，但是投资者依然向大摩抛出了橄榄枝。截止到今年3月，大摩20倍的市盈率在美国主要银行中位居第一。

高盛在这方面则刚好相反。既不会追求净资产收益率也不会设置某种“基准”来决定管理层的收入。贝兰克梵信奉的是商业信心(Sentiment Business)。对于预期或者预测，贝兰克梵更愿意做一个有后见之明的人。他一直对灵活性和自由度持高度赞扬态度，在他看来设立目标可能会限制公司员工的能力。

背负着过去三年最高ROE投行头衔的高盛一直是投资者怀疑的对象。不过贝兰克梵对此有着极佳的信心和耐心。在今年5月的公司年会上，贝兰克梵表示，在一个公司的顶峰或者谷底，都不可能很好预估公司的未来。但是他希望回过头来看的时候，他所在的高盛还未处于最强的黄金时期。

戈尔曼和贝兰克梵的人生轨迹是如此不同，但是他们依然有许多些相似点。他们都放弃了律师的职业，并且对于来自客户、股东、监管层、媒体的压力都能做到不卑不亢。他们也都对各自的辉煌人生谦虚有度。更重要的是，他们互相尊敬。

对于大摩，贝兰克梵的原话是“他们是一家伟大而坚韧的公司，也是我们需要面对的竞争对手。” 戈尔曼则对高盛表态：“竞争会让我们做的更好。”

所以，两者之间的合作也并非完全没有。用高盛资管部门联合主管Timothy O’Neill的话来说，“长久以来，大摩和高盛就好比血仇里的Hatfields和McCoys那样势不两立，没人相信我们也可以进行合作。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在财富管理领域有着很好的合作者关系。”

高盛和大摩可以做到共赢吗？在Atlantic Equities银行分析师Christopher Wheeler看来，答案显然是“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