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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欧捧日本壮胆 中国的好机会来了

www.creaders.net | 2014-11-18 20:50:46  多维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11月17日后的东京身处风暴前夜,三季度GDP遭遇回落,股市跌破17,000点大关,经济领域的强烈影响开始左右永田町。为此,日本首相安倍晋三(Shinzo Abe)于18日晚在官邸举行记者会,表明解散众院、举行大选的意向。由于经济发展减速,安倍更有意将原定于2015年10月消费税率上调至10%的计划延期一年半实施,并决心就此“问信于民”。目前,安倍和副首相兼财务相麻生太郎(Taro Aso)已初步商定,在修改法律推迟“再增税”的同时,废除规定不增税的“景气条款”。自民党要员为此已也先后出面站台支持“安倍经济学”,自民党干事长谷垣祯一(Sadakazu Tanigaki)就称“这是安倍经济学的关键时刻”,副总裁高村正彦(Masahiko Takamura)也表示,“为了加强走出通缩的力度,我们要努力战斗并获胜”。

  当经济的阴影开始让外界对“安倍经济学”生疑时,包括《金融时报》、《经济学人》在内的欧美权威媒体却突然站了出来,称“希望安倍坚持下去”。有分析认为,“安倍经济学”本质上是仿照美国量化宽松政策(QE)提出的,美国的三轮“量化宽松”泡沫之后成效有限,但西方并不想承认失败,更不愿面对类似经验在日本的挫败。在“安倍经济学”即将变成日本各界口中的“逃跑经济学”时,亚洲各国尤其是中国的机会就已到来。

  “安倍经济学”长期以来都被东京当成是最大的政绩,就在一个月前,安倍还在米兰的亚欧会议上特别强调这一点:借着“安倍经济学”带来的激进改革,日本民众薪资提升,上市企业的资本利率自2011年来更上升5%。伴随着安倍以“超人”形象登上《经济学人》封面,很多分析人士指出,自2012年后,日本国内正推进构造改革以提高竞争力,安倍也多次强调“内外一体的改革”是使人口减少问题日益严峻的日本实现经济持续增长的“唯一方法”。

  因此,当东京传出日本GDP下跌1.6%,连续两季出现负增长的消息时,外界面对日本经济的现状不免惊愕。6个月的负增长意味着日本已陷入经济衰退,这是继安倍2012年12月再次上台以来,日本经济首次陷入的衰退局面。对安倍来说,他要为解散众院等措施做准备,没有时间为自己辩护。不过西方主流媒体对于安倍的维护可谓不遗余力,安倍竟也不必专门为自己辩解。

  也就在17日前后,包括《经济学人》、《金融时报》在内的多家老牌英美权威财经刊物先后在显要位置刊登文章,称自己对安倍有信心。前者在17日专门刊登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亚太部前副部长堀口雄助(Yusuke Horiguchi)的文章,强调作者已经奉劝首相不要“屈服于压力”,而日本的过剩产能、账户盈余和全球最大债权人身份,更令东京不必为一时的“巨额政府赤字和债务”所担心,文章更称对安倍“有信心”,认为他可以“射出安倍经济学的第三支箭”,即经济的“结构改革”,更专门指出了安倍政府在未来“跨太平洋伙伴体系”(TPP)里的作用。

  《经济学人》在“安倍经济学”问题上还有些保留,相比之下,《金融时报》对于安倍的推崇就有些近乎于狂热,早在11月12日,该报亚洲版主编皮林(David Pilling)发表专文,强调安倍有使命在身,尽管他前途不明朗,更有可能借“解散议会”、“提前选举”等手段推行“增税”等措施,但日本仍有借“安倍经济学”在近20年来赢得结束“通缩”的最好机会。到了11月17日,尽管该报指出,在得悉日本GDP等指标下降后,安倍经济学看似“丧失了方向”,但意外的是,在社论中,该报还是强调安倍必须坚持让他的计划“按轨道前进”,日本的困境更需要安倍提出更多的“野心勃勃”的措施。此外,尽管有迹象显示安倍正在进行“政治赌博”,可在这篇社论里,《金融时报》还是认为“外界谈论安倍经济学的失败为时尚早”,加之安倍本人尚未实施结构改革计划,该报最后还“建议东京要小心应对大胆政策”。

  不过,在外界看来,“安倍经济学”还是显得可疑。路透社18日指出,日本GDP连续两季负增长,导致2014年全年负增长的机会极高。即使安倍决定推迟再加税,大部分市场人士仍担忧政府如何刺激当前疲弱的民间消费,“安倍经济学”正遭遇愈来愈大的质疑。早先制定并提出“安倍经济学”理论的浜田宏一(Koichi Hamada)、本田悦朗(Etsuro Honda)两名高层智囊已投书《文艺春秋》杂志12月号,直指安倍当局如果继续“增税”等手段,那么“安倍经济学就要崩溃”。在野的民主党干事长枝野幸男(Yukio Edano)更强调“安倍经济学”已到了极限。目前,日本朝野人士大多批评安倍经济政策为“逃跑经济学”,有关安倍要“再称病隐退”的小道消息更是四起。

  其实,西方对于“安倍经济学”的维护从某种意义上更算是对美国曾经使用的“量化宽松”的维护,安倍此前甚至还亲率智囊与这一理论的创始人,经济学家克鲁格曼(Paul R. Krugman)进行过专门会晤。根据克鲁格曼的观点和美国此后在几轮QE中的表现,“债务货币化”与“扩大货币发行来提高政府支出”已经成为最显著的特征,不过,在美国长达6年的尝试中,外界不难发现每次决策往往带来的是“美股全线下挫,美元垂直飙升”,而美国经济并未真正好转,而且严重地恶化了实体经济与虚拟经济的脱节,严重地恶化了全球贫富差距,中产阶级普遍遭受重大经济打击。

  对日本来说,美国的经验于“安倍经济学”具有参考意义,但安倍还是不假思索地将这一方案投入实施了。安倍政府曾乐观认为2014年7月后经济将重返增长轨道,但目前情况反映“安倍经济学”的动力暂时缺失了。量化宽松政策带来的日元贬值导致进口原料价格高涨,食品、日用品价格上涨高于工资增幅,因此消费萎靡不振,此前的台风等自然灾害也令情况雪上加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倍比照美国QE经验推行“安倍经济学”带来的损害,与二战前的日本政府强行比照美国,推行金本位制度进而把日本拉入1929年大萧条有异曲同工之感。

  事实上,当西方暗示安倍经济学与TPP的结合时,早有分析人士强调了安倍的希望——其实在日本的西面,中国对安倍经济学成功与否更显得至关重要。日本摆脱了通货紧缩,它受到质疑的是增长的可持续性,而日本最大的增长点就在北京。中日经贸关系实质上已经恢复正常,中国希望与日本进行更多贸易往来,特别是希望获得日本的投资,日本商界人士也不止一次地向东京施压,要求安倍加强与中国的接触。

  自2014年以来,伴随着中国环境问题的加剧,不仅中国的家庭,就连中国的政府也越来越认识到日本产品和技术的价值。这种认识在很大程度上与中国的“再平衡”新经济政策有关系,根据这一政策,“高品质生活”、“可持续性”以及“节能和环保”成为优先任务。日本在可持续的节能环保技术和方法方面也走在世界前列。日本有非常多的地方可供中国学习,但中日间瞠目相见的政局决定了两国之间的经济接触必定要受此影响。

  因此,当立足于美国式“量化宽松”的安倍经济学遭遇僵局时,美国最终停止QE的策略早就暗示了安倍经济政策存在了相当的不安定因素,只是欧、美为面子考虑不愿说破,为此希望安倍“坚持到底”。对安倍来说,他的策略仍集中在此前预订的“增税”方向上,前路似乎一片晦暗。但是,日元的持续暴跌也给了东京以消费刺激市场的契机,伴随着中国购买力的提升,中国的消费者已经成了日本市场的救世主。

  进入2014年后,日本零售业从未像今天这样倚重中国,商界已因中国市场的不断萎缩而强硬施压安倍内阁。面对“安倍经济学”日益难以提振经济的现状,安倍本人必须面对解套中日间“政冷,经也冷”的现状。虽然只要安倍继续当权,中日政治关系就不大可能轻易解冻,安倍与习近平在APEC峰会期间的会晤也证明了这一现状的持续,但从日本的现状来看,当东京深陷泥潭,欧美不肯承认QE的失误时,北京的机会较之以往已显得越来越大。从这里看去,安倍被北京“祭旗”,东京迎来新首相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  (茅岳霖 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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